Wednesday, January 1, 2020

我的2019


昨夜,Leo和他的朋友们在厨房涮火锅。我频频的偷望。那份我已经不在其中的快乐,我想偷偷的感受一下,再感动一下。

前天中午,我在家门口,刚好看见朝晖带Andy从书店回家。他们在Garfield街的另一侧,街对面的人行道上,Andy踏着他的黄色滑板车,不骑快,紧挨着爸爸,边走边和他说话。他的声音很呱噪,远远的就听见了。那颗小脑袋,从不安静,不时的抬起头看爸爸。

我在这边看着,看着,一直看着。心里涌起一股暖,暖的眼睛热热的,想要掉眼泪。以前,也是这样看着Leo的。看着看着他就走远了,这样的场景看不到了。Andy,也快要走远了。每天我都在珍惜,可以和他一起做事,讲话,共享的时光。Leo在提醒我,这样的时光,并不太长。

上班路上收音机里圣诞音乐台放了一支歌,旋律特别熟。后来想起来是“Simon Say”,小时候和Leo玩的游戏。在达拉斯的房子,客厅里坐一圈,唱这支歌,看小孩子不停站起来,坐下,咯咯咯笑。这么简单的游戏,孩子那么投入,那么开心。多怀念那个时光啊,我们可以那么容易的给孩子快乐。可是也那么短暂,有时候,游戏还没来得及学会,他们已经到了下一个年龄段了。

2019年,平平安安,按部就班,波澜不惊,因此也没有写年终总结的欲望。翻看2018年的跌宕,想想今年这样平淡的生活,留一个印记也好。平凡,就是幸福。

2019年的夏天,Leo突然蹿个子,从孩子蹿成一个青年,瘦高瘦高,比他的爸爸还高。像在羽翼呵护下的孩子,突然站出来,自己去顶天了。下半年,他受洗,和他的朋友们,一群和他一样突然成为的青年一起。第一次,他们以和我们一样平等的个体出现在社交场合,发表他们独立的想法。他们在教会的见证,我听了很惊讶。那些想法,深入单纯,真诚美好,是所有年轻时代的人该有的,是所有的人都会用一生去怀念的年纪。

与此同时,他的世界,和我的世界并行,少有交集。我能做的,也只能是在幕后准备一个火锅。然后,看这些年轻人自己招呼、安排吃喝的时候,偷偷的望望,偷一点他们的快乐。

Andy这个小孩,想起来就想笑。海兰说,他是拣你俩的优点长。我说,不是。他的优点,我俩都没有,是从上帝那里来的。记得Leo出生前,我有很多愿望,希望Leo长大了是什么样的小孩。到Andy出生的时候,我唯一的愿望,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小孩。很多年过去,Andy轻轻松松的长成了我理想中男孩子的模样。我理想中完美的男孩子什么样儿,他就是什么样儿。他一身小毛病,不修边幅,不太听话。常常冒出一个好玩儿的主意,不知哪儿来的。功课还不错,钢琴马马虎虎也过得去。没有突出的特长。可是做起事兴致勃勃。他喜欢游泳,在水里像条鱼。突然喜欢魔方,就去钻研,玩儿的迅速神奇,像我小时候羡慕过的聪明小孩。喜欢滑板车,满手都是沧桑的老茧。这个圣诞节又喜欢上滑板。老师给他的评语是非常kind。在我看来,Kind是他最大的最被祝福的优点。他难得严肃,生活轻松,总是开心,在他身边的人,很轻松,很容易被感染到开心。我无中生有的嫉妒他的未来女朋友。我尽量参加他学校所有的field trip,因为他已经五年级了。

2019年的亮点是和孩子一起的背包行。我们走了艰难的失踪海岸线,太多的震撼和感想。现在想起来那粗粝的原荒海滩,那巨涛拍岸荡气回肠的的豪迈,孩子们和狗在清晨海雾中的背影,粗粒黑沙滩上留下的一个一个脚印,还是像梦一样。孩子们的坚韧,让我惊讶和骄傲,日常没有见识的机会。失踪海岸线之前,作为锻炼,我们走过两个过夜的背包行。之后,又走了著名的从天际线到海步道,303天。从天际线到海的背包行,看到孩子们成熟了和历练了。孩子们拒绝明年接着走。“Not for a while”Leo说。

2019年,我自己是属于休养生息的一年。没有做什么事。装修的工作结束,不想干任何类似的活。机器人因为和工作安排冲突,今年也没有做。最多时候是在家看国产电视剧,并且只看脑残的那种。“The sweetness of doing nothing”,从多年以前第一次体会到,到现在已经成了常态。不办party不请客不社交不用微信交流,培养一种孤独的状态,很久很慢。然而,摒弃社会上的喧闹,达到孤独的状态,才清楚的感知内心真实的需要,才能达到按自己心意而活的自由。

2020年的新年愿景,就是2019年还没有过够,希望新的一年继续2019年的平平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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