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September 28, 2010

礼拜二的平淡

真是没什么可以唠叨唠叨的。除了天气更凉一点了。

早晨居然给弟儿穿上了袜子。他一向坚决反对袜子和鞋子的。

怎么就没有一点点新鲜事儿可以写呢?我是越来越陈了。数着日子,数着弟儿和Leo的长大,一样样老老实实的做着该做的事,几乎给生活投降了。 年少时是创造生活去活。现在是照着生活去活。

前两天收拾以前拍的幻灯片,把喜欢的拣出来放起来。看到给邻居丽姿拍的照片。她是吉普赛人,尽管现在挺老了,还是透漏出来年轻时风骚的模样儿。拍了三张,唯一喜欢的是一张规规矩矩的照片,她坐在门前,门棂洒下的阳光里。她那个时候就是这样子的,坐着。看到照片就想起那时她的样子。另外两张是很刻意的拍出点什么的味道的,很刻意。那时後刚学摄影就是这样子,什么都要拍得很刻意,一个普普通通的东西,都要刻意换个角度,玩个花哨,显得跟平常不同。好几年以后,发现真的喜欢的片子还是平平常常的片子。美本身是永恒的。恒古以来关于美是不变的。刻意的东西会变的。看到BOB去怀阿明拍回来的照片,都是平平常常的角度。大师也都这样。 所见即所得。看到什么,真实反映出来觉得美的东西,就是了。 超广角,超炫的效果,大概是我新鲜的炫耀来的。

Monday, September 27, 2010

礼拜一的琐碎



终于,达拉斯的天气开始变凉了。
早晨想起Leo问我的一个笑话。
“猜猜夏天对春天说什么?”
我想不出来。
“HELP!I'm going to fall.”
今天正是该说这话的时候。
该换秋装了。昨天下午去Sak's fifth avenue的OFF店里掏到的一件小开衫,站在镜前,越看自己越象白领呢。“白领,月月工资都白领。”世界上最聪明的人霍金说,世界上只有科学家和妓女为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拿到报酬。看来不是聪明人的话都是对的。我喜欢我的工作,我还白领。

“弟儿,穿鞋跟妈妈走了。”弟儿乖乖的跑到鞋架那边,拿出我的一双半高跟鞋,套上一只,费劲的穿另一只。“弟儿,这不是你的鞋!”弟儿恍然大悟的样子,脱下来,往我脚上套。

上班看到倔老头约翰。他看到我有点惊讶的说,“今天你看起来很漂亮。”说完又说,“我不该说这句话。”我说“对,这是骚扰。”

中午趴电脑前津津有味的看MITBBS上的十大,吃沃尔玛包装简陋的鸡味方便面。感谢八卦MIT,让我连1毛8分钱的方便面都吃得这么津津有味。穿着象白领,活得象民工。

看完十大上网买东西,发现反转片冲洗的邮寄信封各个网站一致都没有货。真是奇怪,难道美国大陆最后一个冲洗反转片的实验室也坚持不下去了?这年头真的全部数码,不再有人用胶片摄影了吗?我这么不舍得我的幻灯片。我是在逆着时代的潮流,中流砥柱啊。彻底抵不住的时候就投降数码吧。朝晖给我钱了,让我买梦想的莱卡M8。

接到老板的信,差不多算好朋友的杰西的妈妈礼拜六去世了。不知该对他表示祝贺呢还是深切同情呢?杰西跟我爸爸同年,按我们那里的说法,他的妈妈的去世算是老喜丧,是喜事。能走到天命尽头是件喜乐的事情,悲伤不起来。美国人的习俗里是不是也这样。

忽悠一小会儿就下班了。接弟儿的时候,他拎着他的鞋,和一群比他矮半个头的哥哥姐姐们招手再见。大个子的弟儿,一岁半是三岁孩子的平均身高。三姑说今天又没喝奶,可怎么办呀?

回家了。

Friday, September 24, 2010

玩伴

周日下午Leo的朋友来家里玩。罗汉的妹妹玛雅也一起跟着来了。除了规定他们不能玩门,不能玩打架,我们基本不干涉他们,在旁边看他们玩是件挺好玩的事。

Jojo
Jojo是一个无所畏惧的男孩子,很能说话,有些时候,表现出天生的领导气质。
男孩子在玩开飞机的游戏,玛雅跟他们凑在一起,男孩子不喜欢。Jojo有了主意。
“玛雅,你坐这个椅子,假装你生病了。”
五岁的玛雅听Jojo的安排,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男孩子从楼上到楼下,从楼下到楼上,驾驶着他们不存在的飞机,结伴而来,呼啸而去。
过了一会儿,玛雅坐腻了,说,“我要回家,因为我生病了。”
Jojo一听,这可不行,说“你没有真生病,你是假装的。恩,这样。假装你干了很多很多的活,你很累了,需要休息。你坐在椅子上看电视,在椅子上摇呀摇。我们这是个很高级的飞机,上面有飞机,椅子还能摇呀摇。你看电视,摇呀摇,休息,因为你干了很多活,很累了。”
玛雅于是还是乖乖的坐着。看男孩子们上上下下的玩。

罗汉
罗汉喜欢non-fiction,是Leo班上唯一一个知道的恐龙知识比Leo多的孩子。 Leo宣称罗汉是他最好的朋友,在此之前他最好的朋友是Jojo。罗汉很安静,很少说话。只要说话,必切中要点。 罗汉开门要出去,Leo和他开玩笑在外面拽着门。罗汉没有喊Leo开门,而是轻轻的很坚定的说,“I will never be playing with you ever again.”门开了。过了一会儿,发现两个孩子很要好的凑在一起。我经常责怪Leo说话太重,伤人。原来这只是他们之间很普通的交流方式?

罗伯特
罗伯特壮壮的,留了有点类似贝克汉姆一样酷酷的头发。他的妈妈不久前去世了。他的爸爸说他的心里很容易受伤。爸爸刚刚把他送过来的时候,他上楼去玩。不一会儿就哭了,说罗汉把他的眼睛抓疼了。是男孩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玩打架。我很小心的轻轻抱抱他,拍拍他,他没有拒绝。过了一分钟,忘了不开心,高高兴兴的投入进去和孩子们玩。过了几分钟,下楼来看到了爸爸,又哭起来,说罗汉把他的眼睛抓疼了。后来,爸爸走了,他们一直的玩,很开心,没有哭。只有爸爸来接的时候,又是很受伤似的的扑到爸爸怀里。在只有孩子的世界,他是个快乐的孩子呢.

Thursday, September 9, 2010

花谢过几回了
雨一直的下了很久
一只蜘蛛在角落结了很大的网

明明知道不会再来了

永远有多远
到了那一点就知道了
阴阳相隔的刹那
不再问

还是不敢碰
玻璃上的水点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需要多大的勇气
只要轻轻伸出手去
滑过的指痕中
世界顿时清楚

下了很久很久
都忘了天晴的样子了
这样也好
慢慢下的雨
慢慢的把思念冲淡
稀释
到天地间的每一个分子里去
无所存在
无所不在

Wednesday, September 8, 2010

弟儿好玩的事儿

吃晚饭的时候,弟儿发脾气,把饭桌上装盐和胡椒粉的小兔子扔到地上,瓷的,耳朵摔碎了。
爸爸很气,训他,
“弟儿你不能随便扔东西,你看你看,是不是摔碎了?!”
弟儿眼睛看着爸爸,很诚恳的点点头,认罪态度非常端正。
“是不是做坏事了?”
眼睛看着爸爸,很诚恳的点头,表示同意。
“那以后还扔吗?”
眼睛看着爸爸,还是很诚恳的很认真的点头。
“以后还扔不扔了?”
还是眼睛看着爸爸,很诚恳很认真的点头。
爸爸不得不笑了。

周末带两个孩子买菜,在MarketStreet,他们有专门给小孩子推的小推车。弟儿推一个哥哥推一个。弟儿抱了一盒草莓放到小推车里。哥哥的车是空的。过了一会儿,哥哥推着弟儿的车了,弟儿不高兴,叫起来,要争这个车。过了一小会儿,不争了,跑到原本是哥哥的小推车旁边指指小推车,“嗯嗯--”又指指哥哥,再指指推车,“嗯嗯--”意思是,这个推车是你的。虽然不会说话,表达能力还是很强的呵。

从保姆家里接了弟儿,送到哥哥游泳的地方。在车上我把弟儿没吃完的苹果给他,顺便跟他要一口。他扭着身子,把苹果躲得离我远远的。下了车还是。到游泳池那里,老远看见哥哥了,伸着手擎着苹果吧嗒吧嗒的跑过去,把苹果递到哥哥嘴里咬一口。我赶紧凑上去啊,他又躲我,不给。嘿!

弟儿是个争争屁。Leo要吃什么,弟儿总是凑上去要。Leo慢条斯理的说,“争争屁吗?”
喊“弟儿,来喝水。”弟儿瞟了我一眼,无动于衷走过去了。再喊,“Leo, 来喝水。”弟儿回过头就跑过来喝。再喊,“弟儿,喝水。”不理,走开。喊“Leo,喝水。”又赶紧跑回来。屡试不爽。Leo笑说,“他以为他是Leo。”怪不得说小孩子的思想单纯呢。我就不会这么认为,我还以为是他什么都愿意跟Leo争呢。

就羡慕哥儿俩。大概就象顾城憧憬女儿世界那样的羡慕。羡慕《一条河从中穿过》的那哥儿俩,羡慕Simon和Carson哥儿俩,现在我们家也有了。Carson的爸爸说跟朋友去饭店,上菜特别慢。他们家的哥儿俩闹,一分钟都不安静下来。朋友家的女孩子安安静静的坐着,画画,整整四十五分钟,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画画, “一点都不酷。”呵呵。看着邻家的小女孩乖巧的,让妈妈很省心很舒服的样子,看着我们家这对,经常闹得我丢盔弃甲狼狈不堪。这时我就想想Carson爸爸说的,“那样,一点都不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