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May 14, 2014

有关Leo远游的小片段



Andy突然很委屈的哭起来,越来越委屈,越来越大声。

Andy你为什么哭呀?

我不要去college。妈妈我不要去college 呜呜。。。

这个小皮球一样皮的小孩,过一阵子会显露一番铁汉的柔情。让已然磨练的刀枪不入的妈妈,心不由的为他柔软起来。

两天前,在厨房谈论着Leo要跟学校去远游的事情。离家三天两夜。问Andy,  “Andy,哥哥去远游你高兴吗?你可以完完全全的有爸爸和妈妈了,不用和Leo分了。

Leo说,我上大学了你就有更多的undivided attention了。 因为我上大学就会住宿舍了。要半年才回来呢。

大概过了两天,Andy算计过来了,如果他上大学,他就要离开爸爸妈妈,于是伤心了。

又过了一天,Andy说,我不会想Leo的,因为时间很短。如果时间长一些,我就会想Leo的。

Leo兴奋了好几天。跟我数,这是第一次,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任何亲戚,自己在外面住,要过三个白天和两个晚上。

星期六,他自己把清单上的东西一一找出来,体现了他一丝不苟的人生态度。清单上列了每天两双袜子,老师说是为可能掉到泥巴坑里预备的。他就一定要拿足六双袜子。跟他说,不会每天都有泥巴坑的。他辩论说,机会总是存在的。

走前的晚上,一一的对照清单,把东西最后查一遍,放到包里。我不帮忙,因为,回来的时候是不可能有妈妈帮忙的。

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收东西。脸上是自信和笃定。这个小孩,自己就长大了。

生活在此 ----- 2014 搬家心情





能够量化的数出生活中的变化的时候,是最为感慨时间过的真快的时候。

掐指算来,在这个新的地方安家,生活,适应,已经是5个多月了。

昨天,在Costco的停车场问朝晖,我们是已经在这里安家了吗?朝晖说,是啊,驾照都换了,车牌都换了,我们当然是已经在这里安家了。

不知道是因为年龄增长,还是因为在德州太久的安居乐业,从前数次搬家,从林肯,到麦迪逊,到孟菲斯,到达拉斯,都没有像这次搬家的感觉:适应一个新的地方真是很不容易!


搬家



去年的十月,在朝晖夜以继日的游说下,第一次到湾区来,亲眼看看朝晖想要来的这个地方,到底是不是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在那一个礼拜的游山玩水中,终于被亲民的农贸菜市场和阳光里的绿色小院打动。

回去以后,决定了搬家。

于是面试,拿录用通知,卖房,联系新的住处,联系孩子们的学校,打包,跟朋友们告别。。。

终于于圣诞节前夕,1220号,在西斜的阳光里,最后一次和我们的房子,有图腾一般象征意义的我们在德州的“家”,告别,泪眼婆娑的开着从第一次搬家就跟我们一起奔波的Mini Van,踏上奔往加州的高速公路。

1226号,晚间10点,到达现在正住着的阿尔伯尼的房子,一个新奇的小镇,新奇的家。


 新的生活

生活怎么可以这么好?

最初的时间,都感觉像是空降到一个地方,还没有适应原来这么好的生活,可以是每天很平常的生活。每天都像旅游中第一次来到一个地方,发出“哇,怎么这么好”的感叹。

在阿尔伯尼的房子,是1917年建,近100年的老房子。那个夜里,第一次进到屋里来,就欢喜的要命。门铃是巨大的古老的铜管,有人来的时候,就缓缓的撞击出厚重又悠扬的音乐。墙壁都是厚实的灰浆,连墙壁的脚板都是厚厚高高的。古老的房子的设计和今天大同小异的现代住房设计很是不同,大大小小迷宫一样屋子,开一扇门就给一个惊讶的喜悦。有一扇门的背后,有一个小小的通往楼下洗衣房和桑拿房的楼梯。每每走在楼梯上,总让我念起冰心《小桔灯》里“暗仄的楼梯”这个词。两个孩子风一样的跑进跑出。也许是因为做了太多的要住小黑屋的心理准备,反而觉得这个房子超乎预期的大和好。想起来一个朋友说我的话,因为是农村小地方出来的凤凰女,没见过世面,什么都觉得好。 也不错啊,至少,这样的凤凰女心态,总会觉得生活是好的。

院子就更充满了惊喜。除去漂亮的花花草草,最合我小农心意的是好多的结果的果树。一棵香香的柠檬树,一棵甜苹果树,两棵梨树,一棵枇杷树,一片红莓,各种香料,还有大片地,等着我们开垦。征得房东的同意,买了五只刚出生的小鸡,过了秋天,孩子们就能捡鸡蛋了。终于要与我成为农妇的理想接近了。



上班的地方,也是漂亮的几乎不真实。办公室里,大大的窗户,正对着湾区大桥和金门大桥。风云变幻,一览无余。这是旅游的观景地啊,怎么就是每天的平常上班生活呢?报道的第一天,人力部的人就告诉我,有一群火鸡住在我们的楼里,早晨出去傍晚回来,要是看见,不要打扰他们就是。什么?火鸡?怎么会?我怀疑我的英语听力不行,可能是听错了。很快,就看见它们了。傍晚时分,一大群,都是肥肥壮壮的,悠然的踱着步,咕咕的叫,走走停停,往实验室里来。 Leo说,我看见真的火鸡,只有在感恩节的餐桌上。为了这个原因,特地带他到实验室来。还有几次,看到了鹿。第一次看到鹿的时候,同事开车,我坐副驾。我说,“Oh, Deer!”同事一惊,几乎一个急刹车。他听我说“Oh dear!”以为有什么情况,车开错了。听说实验室还有小红狐,还没有见到。



离开了德州离不开车的日子。不开车,好像是整个生活方式都发生了变化。见过一个有趣的比较中国和德国的2008.  有一个图片说的是2008年,中国人从自行车换上汽车,德国人从汽车换上自行车。 我们这个湾区新移民,从汽车换上自行车和步行,赞叹生活质量直线上升。连那么懒的Leo都说,到了加州,我已经习惯到哪里去都走路了。 走路去图书馆,走路去菜市场,周六的早晨走路去大华买点油条豆浆。

几年前买的心爱的捷安特,终于成了每天的陪伴。每天骑车上班的路上,鸟语花香。伯克利的居民大多也都是老房子,喜欢种各种香料花草。每过一段路,就有不同的花香草香飘来。孩子们的学校走路去有些远。刚到的时候,Andy还不会骑车。因为有了必要性,直接让Andy骑上没有辅助轮的车上学,爸爸扶着车跑。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以爸爸跑坏一双膝盖的节奏,从此LeoAndy每天骑车上学放学了。

说是幸福,是在追求的过程中。

幸福的生活,来的太快未及预料,反而恍若失重。

三个月后,新鲜感已过,却还未生根发芽,让心情处于一个莫名的真空状态。

极其的想念德州的朋友们。

笨人



原来,我脑袋常常的不开窍的。

在院儿里欣赏一大丛开着花儿的sage,房东说,“Chicken likes sage.”满脑子都是怎么养我的小鸡,我说,“那我可以拿这个来喂鸡啊?”
房东惊讶的瞪着我,“我是说,烤鸡的时候可以放sage。”

血检结果出来,写着“A+”。
医生说,“Your blood is the best grade.
原来,我的血型是最好的? 心里一阵喜,又有点疑惑,于是弱弱的问,那A+A- 更好?
医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You are funny. ”呼的脑袋开窍了,原来医生是说了一个笑话,给我这个笨蛋当了真。
 
再讲一个更弱的糗事吧。澳门回归那天,我回老家去了。回来以后,和同学骑车走在路上,看到满校园都挂着标语。有一个标语是“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闻一多”。我说,“我还真不知道闻一多的姓是Macau呢。”忘了被那位同学怎样的同情加鄙视了。